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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人君按

北京时间年10月5日,瑞典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宣布,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将一半授予给威廉坎贝尔和聪大村,以表彰他们发现了治疗蛔虫寄生虫感染病的新方法,另一半授予屠呦呦,以表彰她发现了治疗疟疾的新方法。

以下是瑞典皇家科学院发布的评选理由。京师学人第一时间编译全文,以飨读者。

编译/郭凯健李亚光

校审/郑泽琦李岩

寄生虫疾病几千年来一直困扰着人类,也是全球主要的健康问题之一。特别是寄生虫疾病还影响着世界最贫穷的民族,这无疑是人类通向健康和幸福道路上的一个屏障。今年的诺贝尔获奖者的发现彻底革新了几种致命的寄生虫疾病的治疗手段。

威廉坎贝尔和聪大村发现了一种新的药物——阿维菌素,它的衍生物彻底降低了盘尾丝虫病和淋巴丝虫病的患病几率,同时它也能很有效地抵抗其他寄生虫疾病,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长。屠呦呦发现了青蒿素,这种药物显著降低了疟疾患者的死亡率。

这些削弱人类的疾病每年感染了上亿万的人口,而这两项发现给人类的抗争提供了十分有效的手段,它们在提高人类健康、减少病痛上产生的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图1: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颁发给了发现治疗寄生虫疾病新方法的医药学家。这些寄生虫疾病有盘尾丝虫病和淋巴丝虫病(象皮肿)和疟疾。这些疾病在全球范围内的分布十分类似,都集中分布在图中的蓝色区域。

寄生虫引起的毁灭性疾病

我们生活在一个多种生物复杂交织的世界,不仅有人类和各种大型动物,也有大量的微生物,其中一些微生物对我们有害,甚至致命。

许多种寄生虫都可以引起疾病。寄生蠕虫是一个在医学上十分重要的种群,估计将三分之一的世界人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尤其多见于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南亚地区和美洲中部和南部。河盲症和淋巴丝虫病是由寄生虫引起的两种疾病。顾名思义,河盲症(盘尾丝虫病)最终导致失明,因为角膜会逐渐发生炎症。淋巴丝虫病,超过1亿人类患病,会引起慢性肿胀,导致患者产生瘫痪的临床症状,还会受到终身污辱,比如象皮肿(淋巴水肿)和阴囊鞘膜积液(图1)。

疟疾自从我们发现它以来就阴魂不散。它是一种由蚊子传播的疾病,由单细胞寄生虫侵入红细胞,引起发热,严重的还会造成脑损伤和死亡。世界上有超过34亿易感人群面临着接触疟疾的危险,每年都有超过45万人感染,主要是儿童(图1)。

从细菌和植物到新的抗寄生虫疗法

在攻坚持久治疗寄生虫病的数十年里,人类取得的进展十分有限,然而今年获奖者的发现彻底改变了这一局势。

日本微生物学家聪大村,是天然物质分离方面的专家,主要研究链霉菌。链霉菌生活在土壤中,众所周知它会产生大量的抗菌活性物质(包括由瓦克斯曼特塞尔曼发现的链霉素,因此荣获年诺贝尔奖)。聪大村在大规模培养和表征细菌方面开发出了独特方法,因而他从土壤样品中分离出了链霉菌的新株,并且成功地在实验室中培养出了它们。他从几千个不同的培养基中,选出了大约50个最有研究潜力的,再进一步分析链霉菌在对抗有害微生物时的表现。(图2)

图2:聪大村寻找的新的链霉菌菌株,是新的生物活性化合物的来源。他在日本把菌株从土壤样品中分离出来,并且在实验室中培养和鉴定出上千个链霉菌培养基(小图左)。从这些培养基中,他又选出大约50个最有研究潜力的,而这些培养基的其中之一后来被证明是链霉菌(小图右),阿维菌素的来源。

威廉坎贝尔是美国著名的寄生虫生物学专家,他使用聪大村的链霉菌培养基并进一步开发了它的功效。坎贝尔报告说,培养基里的某种成分对于对抗家庭与农场寄生虫具有显著的效果。这种生物活性极强的物质被提纯并被命名为阿维菌素,并在此之后通过化学方法被改进为更具药效的伊维菌素。伊维菌素随后被用在寄生虫感染者体内进行测试,结果显示这一药物极为高效地杀死了寄生虫的幼虫。聪大村和坎贝尔的贡献,对于新药物的发明以及治疗寄生虫疾病具有重要意义。

图3:威廉坎贝尔发现在聪大村的链霉菌培养基中,有一种对于杀死寄生虫相当有效。此外,他还将活跃的化合物,即阿维菌素提纯出来。阿维菌素被进一步改进为伊维菌素,成为一种在动物和人体中都能够有效对抗寄生虫疾病(包括河盲症和淋巴丝虫病)的药物。

传统上,人们通过使用氯喹或者奎宁来治疗疟疾,但成功率越来越低。20世纪60年代晚期,人类想要根除疟疾的努力宣告失败,疟疾肆意横行。在当时,来自中国的屠呦呦希望在传统的草药治疗方法中开发新颖的疟疾治疗方案。从青蒿中提取出的一种物质似乎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然而,试验结果并不总是尽如人意。因此,屠呦呦翻重新翻阅古代文献,找到在艾叶中成功提取活性成分的方法。这就是后来被人们称为青蒿素的物质,无论是在受感染的动物还是人体内,它对于对抗疟原虫均具有显著的效果。青蒿素代表了新一类治疗疟疾的物质,该类物质能在疟原虫生长早期就将其杀死,因此对于治疗严重的疟疾具有前所未有的良好功效。

图4:屠呦呦搜寻古代草药治疗方面的文献以期能够发现新的疟疾治疗方法。青蒿似乎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于是屠发明了一套提纯方法,并从中获得了一种被称为青蒿素的活性组分,后来成为一种高效的抗疟疾药物。

阿维菌素,青蒿素与全球健康

阿维菌素与青蒿素的发现从根本上改变了寄生虫疾病的治疗方法。今天,由阿维菌素产生而来的伊维菌素被用于世界上各个被寄生虫疾病肆虐的地方。伊维菌素对于对抗一批寄生虫具有极强的效果,副作用极小,并且在全球被普遍使用。伊维菌素对于改善全球河盲症与淋巴丝虫病患者,特别是最贫困地区患者的健康与福利具有无可衡量的意义。新的治疗方法如此成功,使得这些原本困扰威胁人类的疾病正处在被根除的边缘。这将是人类医药史上的一项丰功伟绩。疟疾每年感染近2亿人,青蒿素被用于世界上所有疟疾横行的地区。据估计,采用联合疗法将会使得由疟疾造成的死亡数量减少20%,而儿童的死亡数量将会减少超过30%。单就非洲来说,这意味着每年超过10万的生命被拯救了。

阿维菌素与青蒿素的发现使得对于罹患灾难性寄生虫疾病患者的疗法发生了革命性改变。坎贝尔、聪大村与屠呦呦改变了寄生虫疾病的治疗方法。他们的发现对于全球的影响,以及由此带来的人类福祉的增加是不可计量的。

关于获奖者

威廉坎贝尔:年出生于爱尔兰莱麦尔顿。年他在爱尔兰都柏林大学三一学院获得学士学位,随后在年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获得了博士学位。从年到年,他在默克治疗性研究所工作。从年至年,他是检测研究和开发中心的资深科学家和负责人。现为美国新泽西州德鲁大学麦迪逊分校的名誉研究员。

聪大村:年出生在日本山梨县,现为日本公民。他于年在日本东京大学获得药物科学博士学位,年在东京理科大学获得化学博士学位。从年到年,他是日本北里研究所的研究员,年至年位日本北里大学的教授。从年起,聪大村一直为日本北里大学名誉教授。

屠呦呦:年生于中国,现为中国公民。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院(现为北京大学医学部)药学系。从年至年她在中医研究院(现为中国中医研究院)担任助理教授,到年之间担任副教授,年起担任教授。年,屠呦呦成为中国中医研究院的首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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